□ 程霞

周末，住在老家的母亲在客运中心下了车才给我打电话，神秘兮兮地说：“快来接我，给你带了一样好吃的！”

母亲的话语让我心生翅膀，迫不及待地赶去。她解开行囊，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，又把袋子掀开，两把嫩芽露在面前。母亲乘了2个小时的客车，这两把嫩芽一点也没有蔫头耷脑，还是鲜嫩嫩的模样。

它们是红绿相混的色，芽叶的红色是枫叶的暗红，茎干的绿倒是碧翠的绿。芽叶椭圆形状有可爱的锯齿，像一片片有着奇异色彩的羽毛。这就是老家房前香椿树发的芽了。

“香椿切碎用来蒸鸡蛋、炒鸡蛋都好吃，也可以拌豆腐……”到了家，风尘仆仆的母亲马上开始准备用香椿芽做菜。

看着她疲惫的样子，我接过椿芽，只请她当指导。我把香椿芽切得碎碎的，大小仿佛豌豆那么大，香椿切得越碎香味越大，真是粉身碎骨地香，整个厨房里都熏染了这香气。

取了母亲带来的自家的土鸡蛋，敲破在瓷碗里，把香椿芽的碎末倒进蛋液里去，往蛋液里倒上适量的食用油，又舀上一勺酱油，挑少许精盐均匀地搅拌起来，上微波炉蒸，蒸出来的鸡蛋上了桌，滑滑嫩嫩有特别的异香。不到一分钟时间，餐桌上瓷盘子不一会儿就舀了个底朝天。母亲一口没尝，只微笑着看我们抢。

第二日把剩下的香椿接着切碎，放在鸡蛋液里搅拌均匀，开火烧热锅，倒油；油热，倒入鸡蛋香椿蛋液，小火摊煎数分钟，等蛋液呈薄饼形状，用铲子把鸡蛋薄饼翻过另一面，文火继续煎上数分钟；用铲子刃把鸡蛋薄饼切成小小的块，装盘上桌后，大家饭都不吃，就吃这香椿鸡蛋了。

吃着母亲带来的香椿，我想起一位作家写的一段话：“椿树是父亲，椿树也是母亲，而我是站在树下摘树芽的小孩。那样坦然地摘着，那样心安理得地摘，仿佛做一棵香椿树就该给出这些嫩芽似的……”作者是在说她的父母亲无所求地给她许多的爱，就像椿树年年给嫩芽。我的亲人们不是椿树，却也给嫩芽！

后来，我也去超市里买香椿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一样的制作步骤，那香椿蒸鸡蛋、香椿拌豆腐总没有母亲带回来的香椿的味道好！